仿佛置身于烈日灼热的烦躁环境当中,此刻游离于晴空的那缕白蒙色的朦胧云彩,也貌似难耐周边空气的压抑。我倚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同学们陆续带着露水的湿气,进入教室。
这时,才刚开学不久,全然陌生的空气让我的学习兴致降到了最低,我静静地将脸埋在课本里,等待老师来到。
吱呀———细而轻缓的开门声像尖锐的牛耳刀一般划破教室的寂静,我应声抬起眼帘,看着身板娇小的语文老师走上讲台,然后放下白色的课本,扫了全班一眼,褐色的眸子盛满对于我来说的不怀好意。
果然,她擦了嫩红唇彩的唇瓣中轻呵出几个字来:今天,我们不上课。咦?全班默契地发出表示疑惑的声音。老师随手将课书抛进讲台桌里,柔和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抹向我几次,一种不祥的预感像章鱼湿淋淋的暗色触手麻麻地拂过我的内心。
军训时不是说过嘛,有一节课,我会请某位同学上来演讲的。老师的笑颜刺着我的神经,我将头埋得更低了,我并不希望老师叫到我,我怕上台时,本来就不太强的心理素质会导致我脸红心跳,从而成为在台上干着急的傻瓜。因此,当老师从嘴里吐出我的名字时,我几乎休克过去。
最后我还是慢悠悠地晃上了讲台,空气热得几乎灼伤我的脸颊,我的喉咙生硬地吐出一个字,便像被血浆似的块状物体堵住似的封得异常严实。
我觉得我快疯了,台下同学紧皱的眉头不断挑战着我的神经,我求助似地看向老师,她的眸子里闪着天上云缕般的清澈,她轻点着头,白嫩的手掌便合十,一下,一下,一下一下一下地摩擦起来,一个人的,刺耳的,掌声。
啪啪啪啪随之,同学的掌声也一下一下,解锁了我的喉咙。
我清清嗓门,一字一顿地背着早已准备在脑子里的演讲稿。时针在钟表上转过异常清晰的弧度,我提着颗心不慌不忙地为我的演讲画上了句号。当老师和同学又一次拍手为我鼓掌时,我轻快地跑下讲台,涨红的脸渐渐消退下去。
那次掌声来得出乎意料,当老师鼓起掌时,我其实心里就已经知道,我一定能顺利地演讲下去,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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