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光被一只怪兽一下子吞没。
做完一切的事,梳打成死结的头发,打开罐子给脸涂绵羊油,滴了几滴才滴进的眼药水,终于,停止。
空气中的暗像结霜一样,凝重起来。一阵风,也吹不走一丝欣喜的空白。扔下一天的思想,清静又清爽地趴在厚厚的大豆纤维被上,下坡同学响亮地擤着鼻涕,身后窗户映着初二初三宿舍楼的灯光,都无法带走游动的沉寂。
只有这时,我才不会莫名想着,一天中最痛苦的事,考试考差了,几十页《实验班》还等着我。所以这是一天中最轻松的时刻。
脑子中冒出几首流行歌曲,推推嚷嚷,吵着先听这一首,手电筒的光在走廊墙壁上反射来反射去,裕巾在衣架上飘来飘去,偶尔发出扑扑的轻声,下铺的又开始吐痰。
闭上眼,让自己不要想了,早点睡吧,眼皮虽沉重,却不知为何自主让它下面为再看一眼黑暗而乱转的眼珠,又暴露在空气中。
终于,连夜的成分的密度也变大了,越来越重,眼皮被迫屈服,留恋地舒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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