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遇到了许久未见的小学同学,便和她去了一家奶茶店。我们手捧奶茶,谈天说地,猝不及防间她问我:和家人渐渐疏远是什么感觉?奶茶烫得我手心有些发疼,我脑海中突然跳出了很多画面
过年的时候,相隔一年未见的表姐一家来拜年,大人们管自己拉家常,撇下我们几个孩子在房间里。若是换作从前,我们早就闹腾开了,现在却没有了以前的画面。看着坐在身旁的表姐,她正在手机上忙着什么,我便不再开口。就这样僵坐了许久,直到他们一家离开,我未曾和表姐说过一句话,只是目送他们远去,心里很不是滋味。
进入初中以后,我变得少言寡语了,每每放学回家,扔下一句我回来了便上楼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写作业、看书,直到母亲喊我吃饭,才慢吞吞下楼。餐桌上,一家人也几乎没有任何交流,整个厨房只回响着勺子、筷子与碗碰撞的叮当声,显得单调又无趣。
有时候作业很多,我会学习到很晚。这时父亲会端来一杯牛奶或一盘水果,轻轻地放在桌子上,又沉默地在我身边坐下。偶然间我的余光瞥见父亲张开嘴,似乎是想说或问些什么,到最后也只是闭上了嘴。他默默地注视着我,直至作业写完,他才起身离开。
那天和小学同学分开之后,我回去看书,一行字突然映入我的眼帘:任何关系都是打扰出来的。
我放下书,朝楼下走去。我看见父亲在楼梯口徘徊,犹豫许久,他最终还是回了自己的房间。我知道他最后为什么不上楼,他怕打扰到那个他从小照顾到大,现在却连话也不肯多说一句只能渐渐疏远的女儿啊!
我站在他的房门前,轻轻叩了几下门。我知道一会儿迎接我的会是一个鬓角已经掺了白发,脸上带着惊喜表情的人。
我想,从此我们将不会再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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