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家住在夏县庙前,房子的后面有亩薄田,时常种些瓜果蔬菜之类的。我从小住外公家,两岁才回了现在的家,回忆幼时,最忘不了的是外公温暖的目光。
记得那年夏天,外公买了几棵核桃树苗,说以后长大了摘核桃吃,便要我同他一起去,我心中自是千百万个不愿,生怕做错了什么,外公就会痛斥我一顿,但最后还是扭扭捏捏地去了。
跟在外公的后面,我惊奇的发现:外公老了!扛着树苗明显费劲了许多。到了房后,他放下树苗,捶捶自己的背就开始挖坑,外公先把脚放在铁锹上,用力使铁锹往地下挖,看着他那一脸费劲的样子,我的心不禁也揪起来了。
挖坑之后就要栽树了,这便不容易了。我想帮他,但被外公拒绝了,说:你搬不动,让你奶奶给你拿个茶壶,浇浇水就行了。我其实就没去找奶奶,躲在房子后面偷偷看外公种核桃树呢!
我看他的目光里好像多了许些忧愁,大概是想念他的那些在外的子女了。外公慢慢地坐在地头,歇息了几秒便起来了,他弯下腰,先拣了一棵小树苗,然后用两只手扶着它,立在坑中时需我扶着。他喊我的小名,我便过会过去帮他干活。
外公一脚一脚地铲土,铲好后,把铁锹放在一边,用脚踩了踩周围的土,外公的额前露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外公真的老了!
去年暑假,我住在外公家,见到舅舅们的女儿都回到自己家,我也要回自己的家,便给爸爸打电话,要他把我接走。不一会儿爸爸就来了,外公十分地惊讶,因为我是在外公外婆睡觉时偷偷出去用手机打的。外公见我执意要回,赶紧去屋后的地里摘了几个大瓜。离别时我看他的目光不同以往,添了几分和蔼,又增了几丝不舍。
有人说:人老了人老了,就活成老小孩了。我觉得这是对的。但是,外公改变的,不只是心态和性情,还有他那慈爱温和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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