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黄昏总是来得很快,还未等山野被月光蒸发起的水汽清散,太阳就落进了西山。
他,身材微胖,留着寸板头,在寒风中总能看到他留下的模糊身影,却能够清晰听见他喊出嘹亮的口号,那么清脆,那么有朝气,使人不会在寒风你中迷失方向。每次遇到他,都是在露天停车场上,他指挥着每一辆车,他总是将右手直直地举在寒风中,左手手肘不停地前后摆动着,末了,宽大的手掌十指合拢,挺立在风中。直到车辆停放好熄火后,他才满足地走回亭中,每次看到他,留下的总是背影。
现在正值隆冬,风张牙舞爪地在空中游荡,像一把把利剑刺进人们的肌肤,让人觉得格外地疼,格外的冷。
昨天又遇到了他,是在指挥一辆车,我的眼睛记录了这一瞬间。即使穿着宽大的羽绒服,他还是尽职地迈着轻盈的脚步跑了过去。两手大致端在腰间,嘴唇抿紧迈开脚步,一步叠一步地跑着,变化的频率越来越快,快达到目的地时,他下意识地放慢了速度,手缓缓地垂落,脚向左倾斜,微微地滑了一下,顷刻间就站住了。这时,他手臂左侧印着保安二字的臂章,在光线的反射下显得灰扑扑的。
突然,我注意到了他的手,五指闭紧,没有缝隙。手掌上没什么肉,手背上的青筋十分明显,还有一条结了痂的伤口。
我又看向他的脸庞,黑黄黑黄的,眼神中饱含着对工作的负责。他的嘴角从不轻易上扬,总是紧抿着。但每次准确地指挥车辆摆放好后,他会一边兴奋地竖起大拇指向车辆中的司机示意,一边嘴角微微上扬。此时,又一辆车驶入,他又秉持负责的态度指挥去了于是他在我的视线中渐行渐远
那个饱含担当,在寒风中竖起的大拇指不会消失,它给寒风中的人们心里注入了一股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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