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待在原地任年华乱走,思绪纷飞,原来只是梦一场罢。又见儿时模样,未有银丝的他们和过往时光。转眼间弹指一灰,十年已过。
往年,在乡野间,点点星月照亮厅堂,便是外公摇着上半夜,外婆摇着下半夜,日子虽是有些清贫,但摇篮里的孩子也一天天长大,三岁那年最怕的事因是喝那中药,儿时体虚,不得以也只有来几付了,开始时百般抗拒,两只胖乎乎的小手端着那药发抖,黑乎乎的药像是那孟婆汤,入口味寒,只记得外公教的大口喝了便是,一口闷下喉咙咕咕的下了,嘴边留下一丝药,竟是回甘,这以后便喝上了瘾,便只觉那苦尽甘来是世间最好的滋味。
再大些我就上了学,终于开始记了事,懵懵懂懂的读书,考试。但眼前还竟是模糊,回望长廊中依稀记得那夜格外皎洁美丽的月把星空,水泥地,和脚下的台阶都照了亮如此柔和的月却是分别。我倒是不记什么,只好去想象那狭隘房间里挤满了人那青筋毕露的手微微抬起又轻轻的放下,真如他好似世间尘土般的生命,他走了,却很是安详耳旁的哭声有些吵闹,也只是哭声了。
后来啊,我就颠沛流离,不知身在何方只是有份思念带着家乡的月光,暖暖的回忆,冷冷的光。小学午睡还老是哭鼻子,我又梦见了月,梦见了过往时光,我那么的害怕,像只没有翅膀的鸟。尝试着去理解他们说的背井离乡,背是何意,乡又在何方?背是背弃,乡只能在心中。或许可以这样说背是背负,乡是实实在在的汪汪井水和峻峭高山。是多么的想归乡又是多么苦啊。最初的回忆中乡在父母眼中是落后是贫瘠是穷的代言词,但老人在世时,每年回去,不论家有多远,路有多泥泞,只觉每年那一桌团圆饭就在眼前,老人离世,城市的羁绊又让他们只能憧憬回去那种悠然见南山的风景。而对我们来说,乡只是回不去的梦,当家家有了互联网,当红包变成支付宝,当岁月卡带不在停留,留下来的又还剩什么呢?艰苦的日子,酷夏的时光,哪里去寻牵挂,书信早远去尘间再无斑马鸣叫,你愿在最将就的环境里以那最不将就的方式活着,那岁月也会磨成歌,歌唱山水。
我会带着最初的记忆,逆着风,勇敢的去挥手,再自在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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