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恼,是没有道理的破坏小鬼。它有时呆在作业本上朝你狞笑,有时趴在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肩上做着鬼脸。而在我眼里,我的妹妹,就是最蛮横的烦恼体。
都说独生子女忧愁多,可做了姐姐后,我就感叹曾经潇洒自在的生活毫不留情地将我踹向烦恼的悬崖。烦恼,烦恼,用来形容这个小魔头带给我的困苦真是最贴切不过——让人心烦又气恼。小魔头姓陈名艺蓁,字悠悠。刚出生不久时,白白胖胖,睫如蝶翼,惹人怜爱。可送到乡下奶奶家一周后,我已经认不出眼前这个黑胖霸气,拿着树枝赶白狗的小魔头了。
这不,她好不容易才乖巧的看了一小会儿图画书,又哒哒哒地跑过来在我的腿边转圈。拽着桌上的暖手垫,喊着:姐姐抱,姐姐抱。我听着她糯糯的撒娇,明知道不是个心善的主儿,还是无奈的将她抱起坐在腿上。我跟她说了不准影响我做作业的规矩并得到她的点头许诺后,便伸长脖子,将下巴搁在小魔头的脑袋上,继续奋笔疾书。
可小魔头一得到红笔。立即就把约法三章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草稿纸很快被杂乱的圆圈占领,然后她盯上我手中的试卷。我眼疾手快的拦住一支刺向试卷的红笔且一把夺过。小魔头从我腿上滑下来,嘴一撇,闭上眼仰头就哭,声调极高极悲哀。用爸爸的话说隔十堵墙的邻居都知道有人虐待儿童。
我的大脑似乎被一根细绳拉着,一抽一抽地疼。叹口气,叫了一声看,然后使出绝招:脚点地,背对着床向后一跃,空中迅速转身,扑在温暖的被窝上。果不其然,小魔头还没有来得及抹去泪珠,就咯咯地笑起来,将脸也埋在被子里。大概是角度的原因,小魔头一下注意到我额前的发卡,伸手去摘,我下意识躲避。小魔头扑个空,顿时皱起鼻子,旋转跺脚,像一只被激怒的猫。在她的尖叫声中,我慌忙拿下发卡,刚转身,魔女冲着我的脸狠狠地就是一爪,四条血痕出现在我的嘴边,渗出了血。我看小祖宗仍余怒未消,连忙帮她戴上发卡。她这才得意地瞟了我一眼离开。
唉!都说长姐如母,长兄为父。为何只有我觉得家里多了个小太后?唉,烦恼,真真是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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