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密密渗透各个角落之际,映在墙上的摇曳的爬山虎,团团簇簇,绿的刺目,亮得耀眼
——题记
我百无聊赖地坐在门口的小矮凳子上,一边摆弄着沙漏,一边合上手中的书。我轻轻回屋,半卧着休息,希望能得到片刻的宁静与安闲。然而像是什么在戏弄着我体内的暴躁分子,使我得不到半分安宁。时光流转,窗外零星翠色竟让我硬生多出一份柔软,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记忆碎片在脑海喷涌而出。
从小我就跟随打工的父母到处奔波,每到一个新地方,结交些新朋友,再继续适应新的生活。循环往复,枯燥无味,我开始逐渐厌烦,对这样的日子磨合到麻木。于是在他们所至的下一个地方,我开始沉默寡言,装出一副老成的样子,也装作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忙于工作的他们显然没有发觉我的变化,依旧两点一线,做着自己的事儿。
大概过了一星期,放学后的我照例一个人跑到后院儿的小菜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些长势喜人的植物。突然一株零丁幼苗映入我的眼帘,它紧紧挨着墙根儿,清脆无比。落单的滋味肯定不好受!我忽地就感觉它的处境似乎与我相同。
从那以后,我开始整天拎着小水壶往后院跑,会神经质的跟它说话,星期天几乎能独自在墙根处呆上一天。它倒也不负重望,几乎是疯长,攀附上粗糙的石灰墙,越来越繁密。
一天,我打开窗户,一根细小红茎在窗边摇摇欲坠。我惊喜地跑到屋子后面,这才发觉半面墙壁也被它大片大片流亮密集的叶子覆盖,虽然不是特别严密,但那错综复杂的红茎交缠在一起,却异常生动。我尝试着轻轻拉了拉它的茎,竟很难拉下丝毫。叶子在清风的吹动下轻轻蠕动,荡起一阵阵波浪,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词:爬山虎。
我就经常找到我的新伙伴儿们,坐在台子上,荡着腿,在愈加沉郁的爬山虎前说话。偶尔飘零的叶子上,全是数不过来的笑容。这一瞬,大概被刻下,永恒藏在心底,如数家珍。
我就傻傻地笑出了声,回过神,内心也已平静无痕,瞬间也可以成为永恒。至少那被我定格的瞬间,那个画面是可以让我放下皮囊的倾诉者。
一寸方土,一墙爬山虎,一行伙伴儿,是我守护在心底最美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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