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刺骨,朔风凛冽,异乡的寒气透过厚重的衣服钻入骨节,让人窒息。
看着大街上的企鹅们扭动着臃肿的身躯,缩着脖子,几近小跑。坐在车中的我又扯扯外衣,努力将自己包裹住,可还是敌不过风将我的思绪吹回儿时的冬日。
南方的冬日是阴冷的,虽不同于北方令人生疼的寒风,却直钻骨髓,游荡全身。我与外婆都是极其怕冷的人。每每冬日如同冰窖般笼罩于南方上空时,我都会被外婆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住,除了我那冻得沁红的小肉脸,几乎看不着外露的肌肤。外婆呢,也会在秋裤上套上绒裤,再是毛裤,最后是羽绒外裤。有时还会再套上一条外裤。
每晚放学后,伴随着夜幕映入眼帘,深檀色的木盆上空灵活的双手撒下一抹红辣,冒着白起的老式铁水壶从幽幽蓝火上拿下。似乎是那颤巍巍的身体已经经受不住那壶热水的重量。双手费力的提着壶把,将长长的壶嘴重重的磕在木盆沿上。白色的雾气徐徐上升,外婆的脸逐渐模糊起来,盆中暗红色的辣椒被冲散,有些顶着袅袅白烟奋力冲向水面,有些在水中悠悠飘荡。外婆的手停下了,花白的头发丝零星的飘散着,弯下僵硬的腰,双手将盆推到在沙发上盘脚看电视的我面前。外婆的动作顿了顿,干枯的手在那沟壑遍布的额间拂动,另一只手掐着腰,好便直起身来。她转身走近厕所,端出了一个蓝色的小板凳,在我旁边的地上放下了,支撑着沙发坐了下去。抬起一只脚架在另一只腿上,脱下脚上绒袜,将骨节突显的脚放入盆中。我扯下袜子,随手扔在一边,脚尖点着盆中的水,一股暖流沁入心脾。在我试着水温时,外婆竟趁我不备将脚压在我的双脚上。热水的温度让我本能的想抬起脚,却被外婆有力的脚牢牢踩在盆中,深邃的眼眸对上我有些抱怨的眼神:烫烫脚,驱寒镇定剂一般话语让我的脚不再挣扎,随着那股暖流的蔓延,辣椒火辣的疼也渐渐涌上来,我的背后一阵冒汗。
外婆似乎察觉了异样,松开了我的小脚丫,我的脚迅速抽出,水溅到她的手上和衣服上,她用手抹着水珠,任由我顽皮
现在我明白了,那牢牢踩住我的是冬日的暖,是那最温暖的亲情与爱。
我从口袋中摸索出冰凉的手机,拨着熟悉的号码:外婆,那边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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