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朋友跟我说,说我有诗人的气质,有琼瑶笔下的烟云,有海子口中的多情。
我记得我当时只是张狂地笑了笑,然后右手重重地锤在他的胸膛上,飞扬跋扈地说了句:我是个男人啊!
是的,我是个男生,虽然不能称为男人,但总归是有些乖戾狂傲的。天生自带黛玉这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的多愁善感,却也有着李白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的豪放不羁。
春暖花开的季节,嗅着空气中清澈纯净的花香,我有时会仰头望着辽阔深远的天空,望着树叶间网格状的间隙,望着阳光暖暖地从天上洒下来。然后用手指遮住眼睛,透过手指间的间隙望着天,这时啊,手指间会溢满了阳光。
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生命的感觉吧。
站在十里画廊,盯着头顶悄然划过的一只飞燕,侧耳倾听古树上知了的声声哀怨,我时常感叹:人啊,在这世间不过沧海一粟,匆匆几十载,如过往云烟。即使渺小得犹如蝼蚁,却还是苟延残喘地活着。
人啊,给自己最为自负的一个词,就是灵魂。
其实,我也是有灵魂的。
第一次接触到它,是初三那年,那时的我似乎在十多年的浑浑噩噩之间找到了自己的灵魂。
灵魂的深处是梦想,梦想的源头是文字。
这种感觉就像阳光下追逐五彩斑斓的肥皂泡,即使一触即破,却让我感觉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我的梦想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孤寂地坐在窗台旁,借着璀璨的星光,在文字的海洋里乘风破浪,在幻想的天空里信马由缰。
有人说,我的骨子里总藏着几分古怪,几分不羁以及几分不应该属于这个时代的狂野和执着,他们说,我的文风就像一匹草原上的野马,有着一丝野性的叛逆和不屈,就像百花丛中的一只狗尾草,抑或江南少年嘴角桀骜的微笑,一阵忧伤便从中渲染开来。
然而,梦还还没有追到,我却累了
记得那晚,电子屏幕里,退稿通知四个大字把我的视网膜刺得发烫,手指蓦地僵在了空中,像极了一只折翼的蝴蝶。
我不服,点开了退稿理由,理由很简单,只有八个平平仄仄的铅字。但这八个字却像一条条择人而噬的毒蛇,一点一点地蚕食着我的梦想。
文笔欠佳,对话生硬。
嘴里很苦,声音有一点嘶哑。
接着,我忽然笑了,甚至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笑,只是本能的感觉有种东西忽然一下子落在地上,碎了。
房间里很寂静,然而这寂静就像一层层蚕茧,慢慢的把我包裹在里面,一种窒息般的痛苦
我发现自己一直活在梦里。
我在QQ空间里写下这么一句话,然后一把把自己扔到床上,任思绪纷飞,任心如刀伤。
夜风在窗外缭绕着,吹起了我的几缕乱发。我醒了,心里却堆满了苍白无力的无奈和迷茫。
空洞。
直到——一阵清脆的铃响把我从悲伤中唤醒,是一个友人的电话。
我跟她说了我的遭遇,没想到对面却传来一阵百灵鸟般清灵的笑声。
我问她为什么笑。
她说,不管怎样你都是我的好朋友。
她说,不管怎样你都是我的偶像。
她说,待到春暖花开之日,便是王者回归之时。
她说
我的视线模糊了,只是耳边听到一个很好听的女中音在不断抚慰着我的心灵,就像是一缕阳光照亮了一层尘埃。
我笑了,笑得风轻云淡。
末了,她又说,明啊,人最痛苦的不是活在梦里,而是无梦可做。
我愣住了,嘴里反复咀嚼着这句话。
心中似乎有种东西,忽然间融化了。
我忽而又想到一句话,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
紧接着又觉得太过于抬高自己,嘴角自嘲地轻轻一勾。我转身把手机放进口袋里,然后走到窗户旁吹了几下冷风。
夜风撩起我的刘海,望着星光闪烁的夜空,我平静而又深沉地缓缓凝眸,淡淡地对自己说了句,生活会越过越好,梦想会越追越近。
一颗流星从空中陨落。
那晚,很安详,似乎自从开始存稿之后我就从未这么安稳的睡过了。
我做了个梦。
在春暖花开之时,在十里画廊之处,我看见自己伫立于一片花海,清澈的眸子在含笑。一瓣桃花自空中飘零,我伸手接过花瓣,在上面轻吻一下,口中缓缓吟起《马太福音》里的一段话。
压伤的芦苇,它不折断,将残的烛火,它不吹灭,等它实行公理,叫公理得胜,外邦人都要仰望它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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