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滴墨在纸面上晕开,无限美好,手上拿的并不只是毛笔,而是一支支修养性情的调色笔。须臾间,手中的笔杆上提,眉头紧皱,怕是沉浸在这墨香里了
从我记事时起,爷爷每天都得去会会他的好朋友:一支用了多年的大号毛笔,一壶墨汁,一沓熟宣,一个黑的面目全非的砚台。爷爷不让任何人去触摸他的好朋友,唯独我,才有特权远远的观望上一会儿。
每次到家里来做客的亲戚们,总是把那一张狭窄的木头桌子当作危险区,远远的看见就绕着走过去,但有些亲戚看到了这个时代的新鲜玩意,就想上手一试,爷爷自然是不同意,所以在旁人眼中,老人家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怪人。
在我眼中,他是一个神秘的老人。
哗啦,哗啦,又是那个生了锈的坏水龙头发出的声音,爷爷总是喜欢去那里洗笔,因为水流缓且小。爷爷手中伤痕累累的毛笔,在细微的水流下,在爷爷那温暖的大手中,笔毛服服帖帖的粘合在一起,变得像一只听话的小猫;咕咚,咕咚,细密的墨水从瓶口流出倒入砚台,刚刚接触到砚台上的墨水就会涌到另一边,于是墨水表面就闪现出了一层亮亮的油,化身成了顽皮的黑色小精灵,爷爷经常一边右手拿着瓶子往出倒墨水,一边不紧不慢的告诉我,这是油墨;紧接着唰的一声,宣纸就位,面对着如此严峻的情况下,那一张单薄的宣纸显得临危不惧,随时都可能去应战;只见爷爷轻提笔杆,小心入墨,待到笔腹吸满墨时,提笔,在砚台边上轻刮两下,于是便下笔开始写字。
爷爷之前是练草书,但是又听闻说练小楷更磨炼性情,于是就改行练楷书。他腰微微的弯着,悬腕书写,下笔时手看不出丝毫晃动,轻轻地落下一笔,以横画结尾,仿佛笔画之间相互对应似的,又看不见的联系,而后又接一笔竖画,紧接着撇捺弯钩,不知写了多少笔,我看入了迷
脑海中浮现的画面突然被打断,我深吸一口气,那老人练字的场面好像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但我还永远记得爷爷练字的场面。
笔墨书香,练字修身人世间,处处皆有会写字的人,究竟有没有一位能写进心里,写进别人的心里?愿在这墨迹飘香的世界里,努力书写,书写自己稳固而又坚实的墨迹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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