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寒风呼啸,那幽深僻静的小巷多了几分萧瑟,几分凄凉,到处都是银装素裹,抬眼望去,空洞的巷尾映于眸中——终究难忘那日。
早晨,我散漫,悠闲地走于湿漉漉的路上,大棉袄上母亲的怜惜将我裹得严严实实,口袋里揣着那用来买早餐的五块钱也被捂得热乎乎的。嘶——尽管我已经全副武装,但依旧难抵寒风的侵袭。瑟缩了一阵,才慢腾腾地走进那条热闹非凡的小巷。我正兴致勃勃地走着呢,忽然不知谁拉住了我的裤脚,我回头刚想不耐烦地说:谁啊?!可一回头,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了:那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脸,皱纹与大大小小的冻疮像虫子似的爬满了她黝黑的脸,但那双眼睛却出奇的干净,一头乱蓬蓬的银发长至她的腰间,单薄的破衣服被风吹得呼啦响。小小朋友,行行好,给点钱吧她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沙哑的嗓音刺痛了我的耳膜,也刺痛了我的心。我看着这位蓬头垢面的老太太,心不由得一软,正想把口袋里的五块钱给她时,又想起了母亲的告诫:乞丐都是假的,只是想不劳而获罢了。想到这,我低头看了看老太太期盼的眼神,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把伸出去的手给收了回去,惋惜地说了一句:对不起,我没带钱。老太太闻言,明亮的眼睛顿时黯淡了,将拉我裤脚的那只手松开,无力地垂下
下午散步时,我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又走到了那个小巷。出奇的是,我又看见了那个老太太。她似乎乞讨到钱了,在小店里左顾右盼,好半天才买了两个烧饼,热气让她苍白的脸总算有了几分血色。她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步履蹒跚地走到巷尾,招了招手,只见一个骨瘦如柴的小男孩迅速跑了过来。
只见老太太二话不说,将大烧饼给了小男孩,自己吃的却少得可怜。小男孩一接过烧饼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吃得满嘴流油,而一旁的老太太只是默默注视着他,手里的烧饼一口没吃,看小男孩吃噎着了,就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背,眉眼中满是慈爱。看到这,我一时间茅塞顿开:是啊,无论贫穷与富贵,无论高矮与胖瘦,或许爱,能让这个无比骨感的现实多几分色彩,多几分温柔。
我转身,离开了这条小巷——随着硬币叮当落入碗中。
夕阳拉长了我的影子,那条幽深,萧瑟的小巷,因为巷尾的温存而在我的记忆中,留下了一个温暖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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