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几度行于古巷,又几度邂逅舌尖上的美好
在一位老先生家上课,他住的较偏,屋子周边也颇为老旧,巷道多,岔路多,第一次上课,我便在出来后迷了路,徘徊于小巷,久久不得出。
正在踌躇之间,一丝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顺着望去,眼见一位年近花甲的老奶奶,脸上深深浅浅的印痕似是诉说着她历经的沧桑,身旁的炉子蒸着一排梅花,我肚子也有些饿了,但却不曾带钱,只好慢步移去,但我实在难以抗拒这美味,便硬着头皮凑上前去窘迫地问老奶奶:奶奶,我今天没带钱,可以先吃一个吗?我下次来时把钱还给你。老奶奶抬抬眼,目光和蔼温柔,说:没关系,孩子,吃吧。你是上课的娃吧?饿了吧,要不吃个肉馅的,补充体力。我点了点头,谢过奶奶。
那糕,不算大,可握在手中有种充实感,兴许是饿了吧。我以接过奶奶手中的袋,便打开吃了起来。那块梅花糕,我轻咬了一小口,稍烫,但依然美味,在嘴中的蓬松感,令味蕾舒展,再细品,仿佛有着淡淡的香甜,在嘴中氤氲开来。再咬一口,馅的味道也不错,但这肉中似掺杂进了那缕淡淡的清香。再次谢过老人,我便顺着她先前指的路缓步走出,带着些许的留恋和不舍。
寒假,我又去老先生家上课,下课出来后,走到拐角处,再次发现那老奶奶,我心中不由得有些纳闷,之前我绕了半天才找到,原来离我上课的地方竟是这么近。欣欣然,我理齐衣物,冒着有些刺骨的寒风走了过去。到了老奶奶面前,我发现,她的皱纹又多了几道且更深了,她整个人也被寒风吹得几乎睁不开眼,可依然矗立在那儿。我挥挥手,试图引起她的注意:老奶奶,你还记得我吗?前几天欠账吃了你的糕,她笑了笑,笑容依然和蔼,却多了几分无奈和苍凉:啊,真不记得了。那糕就不要钱了吧我不肯,硬是按价目表中的价格付了钱,还又买了一只豆沙馅的梅花糕。我将它置于手上细细端详着,手几乎被寒风冻得没了知觉,那糕,状如果冻,白得剔透,几乎没有瑕疵,望着升腾的热气,我咬下一块,慢慢咀嚼着,嘴中有的是侵入骨里的清香与腻腻的香甜,依旧不改。看向风中有些颤抖的老妇人,我不禁问道:奶奶,你怎么还在这样的冷天开铺子啊?老奶奶笑容不改,牵动了脸上的千沟万壑,说道:天这么冷,可还有很多人在外面工作或学习,下班或放学后,在路边有块热糕吃,那该多舒坦啊,所以,哪怕只有一个人买,我都会在这儿摆摊的。
我惊愕于老人的智慧和话中的哲理,此去经年,即便物是人非,沧海桑田,但那份香甜却依然不能改变,于口中,更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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