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切入睡,我仍兴奋地独醒,静坐着倾听束河的夜声,想着写一段文字赠送给束河这片星空。
我躺在云南玉龙雪山脚下束河古镇的呼吸客栈里。南方的小镇,阴雨的冬至也不算太冷,我不需要臃肿的棉衣去包裏身体。我可以享受踮脚可触到两千米海拔上的阳光,当它撒下来时,铺在小院的沉船木做的靠椅上,几乎赶走了所有的阴暗和寒冷,带来了仿佛所有的温暖光亮,我就浸泡这缕缕倾下的阳光的温泉里。
一股浓郁的香气绕过横梁,直沁我的心脾。唤醒酣睡一晚的我,猛地睁开眼,那是强烈的拿铁伴随着淡淡普洱的幽香,像一层纱似的包裹着我的心,又能让我感受到透过纱窗的徐徐拂面清风在园角聆听古筝时,三只古牧犬也循声踱来,缓缓地,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响,毁了这意境。曲终,它们便又像孩子一样打闹着,虽说每只古牧体型比我还庞大,但还是跳跃着争抢羊角绳。累了就悄悄走到我身旁蹲下,见我没有反应,就转头眼巴巴看着我,最后轻轻地抬起爪子把我手里的书拍到地上,靠在我身边,我只能笑着顺着它的毛抚摸它,他似是舒服了,就躺下打滚,逗我发笑。
下午的阳光也不刺眼,我便走出这慵懒的客栈,顺着青石板路,穿过被岁月磨光的小石桥,来到古镇的集市。束河的集市一般要到上午十点才开门,这里的人习惯了慢节奏,没有太多的繁杂。我走过一家吉他手鼓小店,悠悠的歌声牵住了我,迈进那家小店,左右两边墙上挂满了吉他、尤克里里、手鼓,店主是个留胡子的大叔,见我进店,也不招呼,只是和他的鼓手朋友一起演唱《吉姆餐厅》:”我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我没有吉他就唱不出歌演唱完毕才问我,有喜欢的吗?我笑着说:叔叔,真好听,还能再唱一首吗?他俩很高兴,仿佛唱歌才是他们的主业,卖乐器成了副业似的。于是小店里传来了赵雷的《画》:为寂寞的夜空画上一个月亮,把我画在那月亮下面歌唱,为冷清的房子画上一扇大窗歌声唱出了赵雷当初在丽江驻唱的寂寞。
从那时起,我便开始喜欢上民谣,直到现在,听着民谣我尽可能久地睁开眼仰望星空,去回忆你束河古镇,因为害怕在下一次眨眼忘记。
法国诗人阿兰说:对于忧郁者,我只有一句话,向远处看。如果眼睛自由了,头脑便是自由的。
为何要远行?阿兰做了很好的回答。我们所住的城市,只有轰轰隆隆,只有滴滴嘟嘟,还有南来北往南腔北调的人声皮埃尔。卡蓝默说:这样的城市非常乏味,它显示的是技术能量,没有灵魂。
遇见束河,遇见灵魂深处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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